又穩坐US News全球大學排名第一的哈佛,四年都教學生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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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2019USNews全球大學排名榜新鮮出爐啦,毫無意外,哈佛又雙叒叕穩坐第一!作為美國本土歷史最悠久的高等學府,哈佛歷來就受到了社會各界人士的青睞,在文學、醫學、法學、商學等多個領域擁有崇高的學術地位及廣泛的影響力,被公認為是當今世界最頂尖的高等教育機構之一。
不少人好奇,全球最優異的頂級學府都學些什么,它的優秀是否有跡可循?
哈佛第一課:你想要學什么?
據說每一個哈佛人真的感受到哈佛魅力,正是面對長達上千頁課程的選課單為自己選擇在哈佛的第一門課的時候
2013年哈佛新的通識教育計劃正式推行,重新劃分了學生需要涉獵的八大知識范疇領域,藝術與詮釋、文化與信仰、經驗推理、倫理推理、生命系統科學、物理世界科學、世界中的社會、世界中的美國,共計400多門課程。
如果說,大學教育的價值在于為一個人的一生提供一個時間段,在此期間,他的求知欲最為旺盛,心智最為開放,并得以遠離社會求速成的壓力,學習如何發問,去懷疑既定的前提,學會天馬行空的思考。
那么,當幾乎全人類的知識一起擺在他的眼前,而他必須從中選出32門值得花費四年時間的課程時,除了對于這場知識的盛宴充滿興奮之外,恐怕還有巨大的困惑與不安。你想要學什么,是哈佛給每一個學子第一課的禮物。
如何成為一個受過良好教育的人
哈佛文理學院院長威廉·科比在2003年一次通識教育改革會議上提出這樣一個問題“21世紀前25年,何謂‘受過良好教育的人’?”
對于一個走過了近400年歷史的大學來說,這其實是一個最簡單,卻也最艱難的問題。
“受教育”與技術訓練不是一回事。尤其在西方“自由教育”(Liberal Education)的視野之內,一個受過教育的人,并不是必須得讀過莎士比亞,或者知道染色體與基因的區別,又或者看得懂華爾街的財務報表、讀得懂《科學美國人》上的每篇論文,而是必須理解自己以及自己在世界中的位置——文化的與自然的,從而追求一種富有意義的人生。它要求一種歷史性的視角,讓一個人不至于陷溺于一時一地的現實考量,活得像一只“夏天的蒼蠅”(埃德蒙德·博克)。
就像校徽上刻著的“真理”二字一樣,“自由教育”——在自由探究精神指導下的不預設目標、不與職業相掛鉤的教育,是哈佛大學在近400年的歷史中一直堅持的一個理想,盡管在越來越世俗化和功利化的今天,這種堅持已經變得越來越艱難。
哈佛通識教育委員會主席J.哈里斯在接待兩位前去取經的中國學者時說:“自由教育的特點是又寬又深。所謂寬,是教給學生的整個知識范圍‘寬’,深則意味著要深入各個專業,每一門課都講究深度。”
從20世紀40年代開始,哈佛就把本科生的課程分成三個部分:主修課、選修課、通識課(此外還有寫作課與課外活動)。按照J.哈里斯的說法,這些都是哈佛式“自由教育”的基本元素。
主修課致力于培養學生對某一學科的深入理解,這是專業化時代的要求——只有當一個人深入鉆研了某一復雜學科之后,不僅學會分析問題,還要能合理地解釋解決問題的過程,才能明白真正的智力探究與探索是什么意思。即使一個人學生時代選擇的專業與他未來的事業之間毫無關聯,或者20年后將所學的專業知識全部忘光,他至少懂得精通一門專業是怎么回事。
選修課占四分之一,是為了讓學生按自己的興趣自由探索主修專業之外的知識,比如一個文科生偶爾也會仰望星空,追問宇宙大爆炸是怎么回事;或者一個滿腦子代碼的計算機系學生可能也愿意欣賞一點貝多芬、莫扎特或印象派。
剩下四分之三則是通識課(General Education)。所謂通識課程,就是學校提供給本科生的一系列基礎課程,學生必須從中選出幾門作為必修課,無論他們的專業或興趣是什么。
哈佛必修的通識課
在哈佛,主修課可以任意選、任意換,連專業也可以換,唯有通識課屬于校方指定必修的,非選不可。這是大學主動為一個年輕人的4年求學生涯開出的一張關鍵處方,代表了一所大學對于知識與教育最基本的哲學與態度:
一個人在大學期間應該學些什么?
什么知識或方法是每個學生都應掌握的?
大學最希望培養的是什么樣的人?
哈佛大學認為,比起古典名著或者最前沿的科學知識,某些學問的方法才是學生必須掌握的,比如你可以沒讀過莎士比亞的作品,但必須在教授的指導下以評論和分析的方式研讀過經典文學;你可以不了解法國大革命的歷史,但你得懂得如何將歷史作為一種探究和理解的方式,觀察和分析當今世界的主要問題;你可以沒上過“經濟學原理”,卻不能沒修過一門探討社會問題基本原理的課程。
一個哲學系的學生應該能理解物理學的基本觀點:這個世界是一個理性的、可預知的系統,我們可以通過經驗發現其規律;而一個穿著白大褂在實驗室里搗鼓細胞的生物系學生應該具備最基本的道德推理能力,以應對未來可能遭遇的道德困境。這是哈佛運行了30多年的通識教育系統——“核心課程”的基本觀點:在一個知識爆炸的時代,本科教育的重心必須從具體知識的獲取轉化到“獲取知識的方法與途徑”。
哈佛著名的“正義課”就是一門“核心課程”。在第一節課的末尾,教授就對學生發出了警告:這門課并沒有教給你任何新的知識,而是通過將你原本熟知的事物變得陌生,給予你另一種看待事物的方法。這是一種風險,一旦那些熟悉的東西變陌生了,就再也不會和以前一樣了。
30年前,哈佛“核心課程”的設計者亨利·羅索夫斯對于“何謂一個受過良好教養的人”有著明晰的界定:能清晰而有效地思考和寫作;在某些知識領域具有較高的成就;對宇宙、社會及人類自身有深邃的理解;勤于思考倫理道德問題,具有明智的判斷力和抉擇力;具有豐富的生活經驗,對于世界各種文化及時代有深刻的認識。
今天,哈佛認為,“核心課程”已經過時了——既然只有10%的哈佛學生會選擇以學術為業,而60%會進入商業、律師、醫學等職業領域,為什么還要花費那么多的精力試圖把他們塑造成學者、教授呢?但對于未來的律師、醫生、商人們,這個匯聚了世界上最多天才的大學,卻無法為21世紀前25年的“良好教育”開出一份明確的清單。
對此,哈佛通識教育改革委員會的成員之一、英語系教授路易斯·梅納德(Louis Menand)是這樣分析的:“在知識專業化愈演愈烈的時代,絕大部分教授都是專門學科的專家,他們在自己的領域有足夠的權威,他們能告訴你,如何才能成為英語教授、物理學家、經濟學家等等,但對于一個‘普通的知識核心’,或者‘所有人都應該知道的知識’,他們一樣困惑,不可能在任何具體的內容上達成共識,這不是他們的慣常思維。”
在一個不確定的時代該怎么生活?
2007年10月21日,哈佛著名女校長德魯·福斯特在她的就職演講中特別提到一封來自50年前的信,是1951年科南特校長委托哈佛檔案館保存,并轉交給“下一世紀開始時”的哈佛校長的。在信中,他擔心第三次世界大戰的一觸即發,“很有可能使我們所居住的城市包括劍橋在內遭到破壞……我們都想知道,自由世界在未來的50年里會如何發展”。
“正如科南特所處的時代一樣,我們也處于一個使我們有充足的理由憂慮不安的世界,我們面對的是不確定。”福斯特校長說。
哈佛最新一輪的通識教育改革很大程度上是對這個時代的“不確定性”的一種回應。全球化與科技革命是其中最大的兩個不確定因素,所以新課程計劃中加重了科學的比例,并且一再強調“國際化視野”和“合作意識”。
作為一項古老的傳統,在很長一段時間內,哈佛都認為,真正的學者“必須擁抱孤獨,并把孤獨作為自己的新娘”。至少在這個世紀,他們希望培養的,絕不是象牙塔里孤獨的學者,而是能在未來世界里長袖善舞、應付各種各樣挑戰的人。
在所有的現代心智訓練中,他們尤其強調這樣一種訓練:將學生置于一個陌生的環境,讓他們接觸超越他們理解力,甚至也超越教師理解力,讓他們失去方向,然后通過學習和思考,重新找到方向。也許這才是21世紀前25年所謂的“良好教育”。
2007年通過的《通識教育工作組報告》這樣寫道:“我們在報告中所描述的通識教育計劃的理想,就是要使本科生能夠在一個他們畢業后將成為什么人和他們將過什么樣的生活的這樣一個視野下,在哈佛課堂的內外進行一切學習。”
也就是說,哈佛所認可的“共同的知識核心”回歸到了“生活”本身。在一個不確定的時代,我們應該怎么生活?什么是美好生活的結構?什么樣的成功才包含真正的幸福?公共事務中什么是正義,什么是不公?
按照福斯特校長的說法,哈佛校徽上的“真理”(Veritas)是指一種基于理性、挑戰、不安和懷疑的理解之道。但如果這種理解之道能幫助一個學生直面未來生活的各種變故與不確定性,更好地與自己所生存的世界打交道,理解它的復雜性,以及自己在其中扮演的角色,從而擁有一個更美好和富有意義的人生,有何不可呢?